但我无法说出口。就像他没有办法伤害我那样,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他对我动粗。微风轻送,鸟儿啁啾。但我无法说出口。就像他没有办法伤害我那样,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他对我动粗。微风轻送,鸟儿啁啾。染着嚣张发色的少年一脸抱歉地站在原地,双手垂落,十指紧张地揪着衣角。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自言自语:「这个世界上的人...
外婆总是带着肥皂和板刷,去小区外的河里清洗床单被套。水流哗啦啦,很快地就能冲干净泡沫。然后在阳光灿烂的天气里,把我印着跳跳虎的床单晒在阳台上。...
但我无法说出口。
就像他没有办法伤害我那样,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他对我动粗。
微风轻送,鸟儿啁啾。
染着嚣张发色的少年一脸抱歉地站在原地,双手垂落,十指紧张地揪着衣角。
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自言自语:「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挺多种多样的哈?」
我仰头看着桂花树,有鸟儿栖息在枝桠上,振翅高飞,翅膀带下一串金色花瓣,我下意识伸手去接。
仿佛夕阳碎成一片片,掉在了我的手心。
灿烂的,馥郁的,象征着爱与美好的。
我凝视着手心的花瓣,喃喃:「有绝对邪恶的人,也有你这样善良的人……我想,这个世界,还是可以期待的。」
许宵终于开口: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?」
我费力地仰起头,看着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。
那下颌线清晰锐利,像初初长成的青竹,又像亟待出鞘的锋芒。
我一把将他拉了下来,跟我肩并肩,凝视着远处渐渐下沉的夕阳。
我没头没脑地说:「许宵,我还真是挺喜欢你的。」
他果然不再纠结之前的话题,嘴角可疑地扬起,傲娇道:「那当然,追我的人都从漠河排队到曾母暗沙了……算你有眼光。」
我拍拍手,起身:「帅哥,快回学校吧。」
他也跟着站起来:「那你去哪儿?」
我慢悠悠地往前走,冲他挥了挥手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前面左拐,有一家网吧。
或许,我可以在里面找到陈鹤皋无限制格斗的相关教学视频。
许宵不愿意教的,我自己学。
哪怕我可能会死。
但起码,外婆不会死了。
手表显示九点二十分。
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处,我和好朋友挥手道别。
书包很轻,只装了一罐防狼喷雾。
靴子里插着一把冰凉的水果刀,已经被我的体温捂热。
在走入那个漆黑的巷子之前,我还需要做一件事——
她往左拐,我往右拐,在小卖部里打了 110。
「保松小区 7 栋门口的车棚里,好像有不明爆炸物,请你们赶快过来!」
在店主匪夷所思的视线中,我付了一块钱,转身离开。
是的,我只能找离奇的借口。
因为,在这个时空里,我不能被认为是疯子。
我紧张地看一眼手表。
派出所离这里很近,十分钟的时间,够警车抵达现场吗?
我需要和强奸犯缠斗到警察到来的那一刻,坐实他意图强奸未成年人的罪名,把他送进监狱。
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溜门撬锁,让他和他恶心的欲望不见天日。
三分钟后,即将迈入巷口。
我深吸一口气。
路灯忽闪了几下,然后彻底陷入黑暗。
我抬腿,准确无误地踩进了积水坑——
身后有一股猛烈的力量袭来,紧紧箍住了我的腰,拖着我往后拽。
我奋力挣扎起来,狗叫声连成一片,被关在了防盗门里面。
我停止了挣扎,攀出指尖,从靴子里用力拔出了水果刀。
温热的刀刃折射了一线月光,身后人强硬的动作猛然一顿,他下意识伸手夺刀——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我挥着刀,斩向他的咽喉。
他拼命往后躲闪,我借机跑开。
男人忽然调转了方向,追着我跑,抓起身边的自行车,猛地向我砸来。
我被砸到肩膀,手臂脱力,水果刀锒铛落下,掉进了水沟。
书包掉了下来,花花绿绿的小东西散落一地。
我爬过去抓起防狼喷雾。
同一时间,男人扬起自行车,向我的头颅砸了下来。
锋利的疼痛贯穿了发顶,我费力睁开眼睛,感到眼皮被血粘住了。
男人呸一声,拽着我的头发,把我拖到车棚的角落,撕扯我的校服。
腥臭灼热的呼吸落在我的颈侧,黏腻恶心的手往下摸索。
他解开了皮带,拉扯下我的裤子,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。
他说:「你终于是我的了。」
我麻木而徒劳地掐着他的脖颈,最后望向 7 栋 1 单元 301 的窗口。
灯是黑的,真好,今天外婆知道我不回家,一定跟着邻居们去看电影了。
真好,她不会被割喉了。
这场战役,我还是赢了,尽管代价也许比想象中惨烈,但是能换回外婆,再惨烈也无所谓。
我闭上了眼睛,等待着警笛呼啸而来。
——咚的一声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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