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瑶很快找到行意,又想起那坟头,心下一紧,不过很快看到崔珝带着砚儿出来了。小家伙骑在崔珝脖子上,一点也不怵,小手胡乱拍着梅花枝,枝上雪和花瓣簌簌往下砸。兮瑶很快找到行意,又想起那坟头,心下一紧,不过很快看到崔珝带着砚儿出来了。小家伙骑在崔珝脖子上,一点也不怵,小手胡乱拍着梅花枝,枝上雪和花瓣簌簌往下砸。“臭小子,你故意的吧,信不信老子把你埋雪地里?”“...
兮瑶很快找到行意,又想起那坟头,心下一紧,不过很快看到崔珝带着砚儿出来了。
小家伙骑在崔珝脖子上,一点也不怵,小手胡乱拍着梅花枝,枝上雪和花瓣簌簌往下砸。
“臭小子,你故意的吧,信不信老子把你埋雪地里?”
“不怕!”
“嘿,给你好脸色了是吧?”
“哼!”
砚儿拍的更起劲了,又是尖叫又是笑的。看着这一幕,迟兮瑶心里暖烘烘的,有股子冲动想把砚儿是他们儿子的事告诉他。
可想到朝中风起云涌,想到黑夜里无数的利爪,她还是忍住了。一则为砚儿的安全,二则她不想给崔珝太重的负担。
他承受的已经太多了,每每在发疯的边缘挣扎,砚儿这担子还是由她担着吧。
和硕长公主做了好多菜,特意让宫女将饭桌挪到里屋,这里暖和。
大家一起坐下,和硕长公主忙给他们夹菜。
“我们自己来。”迟兮瑶道。
和硕长公主应着,但还是夹了一盘饺子送到崔珝面前。
“青瓜鸡蛋陷的,七殿下尝尝可还对胃口。”
崔珝执起筷子的手顿了一顿,“怎么想到用青瓜做馅儿?”
和硕笑:“厨房只有青瓜了,大抵味道有些怪。”
崔珝吃了一口,低声道:“好吃。”
“好吃就多吃一些。”
“嗯。”
迟兮瑶见崔珝低着头一口一口吃饺子,很快就将一盘吃完了,而后再抬起头,眼圈有些发红。
崔珝为展现自己的教育成果让行意背诗,结果行意背的稀碎,上句不接下句,还串到别家去了。倒是砚儿不但会背诗,孔孟那些晦涩的句子也背的溜,还能准确阐明每句话的意思,甚至说出表达的思想。
崔珝脸黑了黑,“这不代表本殿下不如陆长安教得好,只能代表每个人的智商有高有低。”
迟兮瑶瞪了他一眼,“为了给自己挽尊不惜贬低女儿的智商,你可真是好爹!”
“你是不知道,真教不会,但武功学得不错,已经能打过后院的狗了。”
“滚!”
和硕看着他二人不住的笑,“本宫觉得什么权势,什么荣华富贵,实在不算什么,一家人这么开开心心在一起,那才是最最难得的。”
迟兮瑶笑:“您就像我们一家的长辈。”
和硕一愣,随即忙摆手,“不敢当不敢当,没这个福分。”
“我们往后常来看您,您不觉得麻烦就好。”
“怎么会,我得日日盼着。”
吃过饭,两个小家伙还要玩,崔珝就带他们出去了,迟兮瑶帮和硕长公主换药。
她去找伤药的时候,拉开妆奁上放的木匣,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,很奇特,没法形容,但很淡,一下就散了。
换好药后,还不见崔珝他们回来,迟兮瑶去外面找。沿着梅林间的小路,越往里走越深,她的心也越来越沉。
来到南墙边,崔珝带着两个孩子,正站在那坟头前。
迟兮瑶请找来的宫女将两个孩子先带回去,她来到崔珝身边,拉住他的手,一起看向那石碑。
“妍妍是谁?”
“我娘。”
还真是崔夫人的墓。
迟兮瑶带着崔珝一起在坟前跪下,“你看,你找到她了。”
自从苏梦瑶说崔夫人还活着后,崔珝一直派人暗中找,天南海北的找,可崔夫人已经长眠于此了。
崔珝看着那石碑,突然笑了一声:“你应该很不想看到我吧?”
“我是欺辱你那个男人的儿子,我是杀你全家那个男人的儿子,我是你想杀但杀不掉的人。”
“他是真狠,即便将你逼死,也不让你和你夫君同穴。”
迟兮瑶心疼的要命,转身抱住崔珝,这时她看到和硕长公主站在几步远的地方,神色哀伤的看着这里。
“我应该杀了他给你们报仇!然后再杀了自己!”
“崔珝!”
“对,我同他一样!脏的,烂的,臭的,让人恶心!”
“你们不一样!”
“我是他儿子!”
“可你是崔珝!”迟兮瑶捧着崔珝的脸,让他看着自己,“你是我爱的人,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,不脏不烂不臭,任何人都不及你的好。”
崔珝阴暗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,他看向迟兮瑶,“我给他们报仇,他们会不会觉得很可笑?”
“怎么会,你是他们儿子。”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证明给天下人看,崔家没有谋逆,崔大将军是个大英雄,将崔夫人光明正大的从这里带出去和崔大将军合葬,让那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。”
“我能办到吗?”
“能!”
不光是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,也是解开崔珝的心结,不然他总有一天会疯掉,会杀死自己。
这边惠嫔冲进承天宫后,对着皇上哭了一番,得知自己母亲确实去世了,当场晕了过去。急召周礼怀过去诊治,胎气有些不稳,不宜移动,皇上便特许惠嫔留在了承天宫。
翌日,迟兮瑶和晚意只得将早膳送去承天宫。
皇上去上朝了,惠嫔躺在龙床上,正侧着身子哭,紫儿在旁急得没法。迟兮瑶上前劝解了一番,也是徒劳。
这时皇上回来了,在外面议事和几位大臣议事。
“工部员外郎李茂之妻遇害一案,老三能这么快查到真凶,并追捕归案,理应嘉奖。”这是皇上的声音。
工部员外郎李茂正是惠嫔的父亲,听到这话,惠嫔忙要起身。迟兮瑶和紫儿上前将她扶起,但她要下床出去,还是劝住了她。
“咱们在这里听到前朝的事,已经很不合适了,娘娘莫要给自己闯祸。”迟兮瑶道。
惠嫔抹着泪点了点头,“我就想知道谁杀了我娘,为什么下这般狠手。”
这时又听外面道“听闻三哥为了尽快查到凶手,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合眼,真真是殚精竭虑,而且绝不徇私,秉公办案。”
这是崔珝的声音,迟兮瑶心下思量,这厮到底憋着什么坏招儿呢?
“你还有脸说,随便安了一个强盗抢劫的名头就想结案,你身为大理寺卿如此敷衍了事,实在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“是,儿子无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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