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君怡跪在御书房里,低头垂下眸子。肃清帝想起镇靖侯府一门,如今只有她了,不禁心存了怜惜,“起来说话!”宋君怡跪在御书房里,低头垂下眸子。肃清帝想起镇靖侯府一门,如今只有她了,不禁心存了怜惜,“起来说话!”宋君怡双手交叠磕头拜下,“陛下,臣女今日求见,实在冒昧,但臣女也想求陛下恩典。”肃清帝道:“宋君怡,...
文熙居,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,像巨兽似地投在屋内墙壁上。宋君怡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,双手交叠在身前,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,她望着眼前的人,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。...
宋君怡跪在御书房里,低头垂下眸子。
肃清帝想起镇靖侯府一门,如今只有她了,不禁心存了怜惜,“起来说话!”
宋君怡双手交叠磕头拜下,“陛下,臣女今日求见,实在冒昧,但臣女也想求陛下恩典。”
肃清帝道:“宋君怡,朕已下了旨意,不可能收回成命。”
宋君怡轻轻摇头,“求陛下降旨,准许臣女与战将军和离。”
年轻的帝王一怔,“和离?你要和离?”
本以为她是来求他收回赐婚圣旨的,却没想到是求一道和离的旨意。
宋君怡强忍泪水:“陛下,战将军与易将军以战功求了赐婚的旨意,今日是臣女父兄的忌日,臣女也想以他们的军功,求一道和离的旨意,求陛下恩准!”
肃清帝眸色复杂,“君怡,你知道和离之后,你要面对什么吗?”
君怡这个称呼,从陛下嘴里她已经许久没听过了。
以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,偶尔会到侯府去找父亲,他总会寻到一些好玩的小礼物送给她。
后来她去了梅山跟师父学艺,便再没见过他了。
“知道!”宋君怡绝美容颜露出一抹笑,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讽刺的意味,“但君子有成人之美,君怡虽不是君子,也不想阻碍战将军和易将军,成为他们恩爱夫妻的一根刺。”
“君怡,镇靖侯府已经没人了,你难道还回侯府去吗?你可想过将来怎么办?”
宋君怡道:“臣女今日回府拜祭父兄,看到侯府已经丢荒了,臣女想回侯府住,再为父亲收养一个儿子,往后也不至于叫他们没了香火供奉。”
肃清帝本以为她是意气用事,没想竟是考虑得这么周全了。
“其实你是正妻,易昉撼动不了你的地位,你实在没必要和离。”
宋君怡抬头,含泪的眸子坚定,"陛下,那毫无意义,臣女不想这样蹉跎一生,侯府如今只臣女一人了,而父兄一生光明磊落,铁骨铮铮,臣女也不想将就苟且一生。"
“朕知道,你也是心仪战靖川的,你就舍得?”
心仪?谈不上,只不过她素来敬慕武将,加上母亲希望她嫁人生子过安稳日子,这才嫁了。
宋君怡笑了,如绝地里开出的高岭之花,“他舍了我,我就舍得了他。”
她柔弱的面容下,却生出顽强的骨干,这让肃清帝有些震撼,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。
他有些恍惚,记忆中的那个不知忧愁整日爱笑的小小少女,嫁了人,又马上要成为弃妇了。
和离,在世人眼中,却依旧是弃妇啊,尤其战靖川是当众求的赐婚。
女子多艰难,她会尤其艰难些。
日后还如何议亲啊?家里连个人都没了。
念及此,再想起侯爷之功,战场上侯爷救过他,他也救过侯爷,战友之情使得他格外怜悯这个女孩儿。
肃清帝说:“朕准许了,你且回去吧,过几日,和离的旨意会下到将军府。”
宋君怡松了一口气,拜下,“臣女谢主隆恩!”
肃清帝看着她,又想起了那六七岁的小娇娇,心头蓦地一软,“君怡,往后若有人欺你,尽管进宫来找朕。”
“臣女谢恩!”宋君怡再一次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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