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抄起枕头,狠狠砸在他后背上,「行,你走吧,你个翻脸不认账的混蛋,就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!」 说完,也不看他,背对着蜷成虾仁,钻进被子里。 他真的很认真在听我讲话。 我带了哭腔,「我在大火里,身上绑了炸药,你要陪我一起死。」 「所以,我才喊的那句话,你别误会。」 时淮序的眼睛只是短暂地亮了一下,就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,归于死寂。 ...
最后一刻,时淮序还在跟我说:「桑宁不怕,这辈子我等了你太久,下辈子,一定早早来找我。」 这到底是梦,还是现实? 我掐了自己一把,钝痛感自大腿传来。...
他真的很认真在听我讲话。
我带了哭腔,「我在大火里,身上绑了炸药,你要陪我一起死。」
「所以,我才喊的那句话,你别误会。」
时淮序的眼睛只是短暂地亮了一下,就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,归于死寂。
「好,我信。」
说完,替我掖好被子,拿起枕头,往外走。
「时淮序!」我叫住他,对着他的背影,说,「你骗人。」
他没说话。
我抄起枕头,狠狠砸在他后背上,「行,你走吧,你个翻脸不认账的混蛋,就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!」
说完,也不看他,背对着蜷成虾仁,钻进被子里。
怪不得都说年轻人脾气犟。
年轻了十岁的时淮序认死理,一点都不可爱。
好一阵沉默后,背后床向下一陷,时淮序叹了口气,「睡吧。」
「要抱着睡。」
他听话地把我捞过去,圈进了怀里。
夜还很长,我却盯着看不见边界的夜色,没有了睡意。
重生以来,太多的信息在我脑子里搅成一团。
绑架我的人,曾经跟时淮序有过交集,是个公司倒闭的老板。
当年发生在宋衍身上的那场事故,却是我二叔为了离间我和时淮序的阴谋。
这些都是我前世最后一年,知道的事情。
我的行踪一向被时淮序保护得很好,而我,却是在去医院做产检的路上,被人劫持了。
对方是从哪里得知的?
唯一的可能,就是宋衍打给我的那通电话。
包括死前最后一刻,时淮序曾经说过:「谢谢宋衍,没有他,我就找不到你了。」
当局者迷,如今回过头来看,我最信任的,相伴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,宋衍,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?
由于昨晚失眠,第二天早上,我头跟炸了一样。
「时淮序,我起不来!哪有你这样的!」
他挨了我几脚,无奈道:「起来吃早饭。」
「不吃。」
真是有原则得过分。
我恼恨道:「你一点也不喜欢年轻的你。」
他顿了会儿,好脾气的反问:「年轻的我?」
「对!」我凶巴巴地从他手里拽出被子,给自己卷起来,「我喜欢老十岁的!你去老吧,别打扰我睡觉。」
我蠕动到最暖和的位置,舒服地伸展四肢。
回笼觉睡到了下午。
显然他想到了我被饿醒的可能,午餐整齐地码在桌子上。
屋内极度整洁,一切都井然有序。
而我的大床,是在秩序之内,开辟的另一方天地。
乱成一团了。
简单洗漱后,吃掉早饭,掏出时淮序的衬衣裹在身上,打开门探出个头。
办公室里静悄悄的。
电脑正开着视频会议。
夕阳偏斜,柔和的光晕自落地窗照进来,落在西装革履的时淮序身上。
很好地中和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清冷疏离。
我心一颤……
不自觉地红了耳根。
时淮序的洞察力向来敏锐,几乎开门的瞬间,就抬眼望过来。
看见我的穿着,突然愣住。
我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几声,断定没人,才红着脸走出去,坐在时淮序对面。
打开手机,发现宋衍给我打了五个电话,发了十几条短信。
都是深夜。
那会儿,我应该已经意识模糊了,却没被铃声惊醒。
难道是……
我若有所思地盯着时淮序。
他目光专注,似乎不曾发现我的存在。
就装吧。
我跷起腿,就在他视野的余光里晃来晃去。
时淮序说话的声音突然卡了壳,短暂的停顿后,「今天就到这里。」
说完,结束了会议。
他轻轻靠在老板椅里,蹙蹙眉,「桑宁。」
「哟,昨晚还喊宁宁,现在就是桑宁了?」
瞧那副道貌岸然,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样子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多正经的人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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