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,我是您的女儿,怎么会怨您呢?阿娘没了,我只有父亲您一个人了,还有,父亲,我好想念阿娘,我以后,能不能住到阿娘的听雨轩啊?父亲点头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我无视他复杂的眼神,只将一腔孺慕之思表达的淋漓尽致。翟静看到舒云堇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,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,拉着舒云缨便走了。父亲请了法师为我阿娘念经超度,将我阿娘的葬礼办的风光体面。出殡前一天晚上,父亲脚步虚浮的来到了我阿娘的灵堂,坐到了我...
我娘死的那天,父亲抬了姨娘为正室。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,何其风光。宠妾灭妻本是天理不容,可父亲和姨娘的故事却被传为佳话,百姓对父亲的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。...
翟静看到舒云堇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,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,拉着舒云缨便走了。
父亲请了法师为我阿娘念经超度,将我阿娘的葬礼办的风光体面。出殡前一天晚上,父亲脚步虚浮的来到了我阿娘的灵堂,坐到了我身边。
阿堇,你阿娘...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?
父亲仿佛悲伤到极致,我只道:阿娘说,她不后悔,嫁给您。
果然,在听完我的话以后,我的父亲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。
看着他慌张踉跄的背影,我只觉得令人作呕。
他或许是有那么点愧疚所在的,我阿娘嫁给他十年,静姨娘进府前,还是有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的。可到最后阿娘却郁郁而终。
他不是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,可他将所有爱意都给了另一个女人,留给阿娘的,只有这么点愧疚了。
笑话,我阿娘才不会留任何话给他,阿娘到最后只怕是对他恨之入骨。
可是我还小,我要在这个侯府里活着,我只有利用他这点最后的愧疚,来保证我在侯府里的地位,只有这样,才能活下去,只有这样,才能为我阿娘报仇。
我想起她心如死灰面如枯槁的模样,她强撑着一口气,费力的抬手抚摸着我的脸:我的阿堇,要好好活着。说完这句话她便没有了呼吸。
屋里烧着温暖的炭盆,阿娘的手却那样冰凉。
阿娘,你放心,阿堇会好好活着的。
他们凭什么一家人相爱相亲,他们凭什么踩在我阿娘的死之上歌颂他们的爱情。
我要看着他妻离子散,我要让所有有意或无意推动我阿娘去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!
在我阿娘过完头七以后,父亲才来见了我一次。
他似乎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这个女儿了,只伸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,道:
父亲知道你委屈,可这嫡女的位置,本该就是你妹妹的,你莫要怨他们,要怨,就怨父亲吧...
我面露惶恐,连忙低头,手指不安的卷着衣角:
父亲,我是您的女儿,怎么会怨您呢?阿娘没了,我只有父亲您一个人了,还有,父亲,我好想念阿娘,我以后,能不能住到阿娘的听雨轩啊?
父亲点头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我无视他复杂的眼神,只将一腔孺慕之思表达的淋漓尽致。
他走了,我知道住到这里以后他来主动见我的次数会越来越少,不过没关系,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喂,小云朵,你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,你怎么还那么喜欢他啊?
我瞥了一眼斜靠在墙角之上的顾朝,靛蓝锦袍与盛开的梨花交相辉映,一双丹凤眼正认真的看着自己。
许是在习武的原因,少年的眉眼之间已显露些许蛮气,几片梨花瓣落在他高高竖起马尾上,他却恍然未觉。
我收回目光,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,淡淡道:他是父亲。
从今以后,他是永平侯,是舒云堇的父亲,确是舒云缨的阿爹,翟静的夫君。
侯府没落,府中无一男丁在朝任职,可我还是抓住侯府提供给我最好教养的机会,从诗书到跳舞,琵琶,只要我能学的,我都要学到最好。
五年之后,父亲最出名的不再是他这个永平侯与夫人感天动地的爱情,还有我这个风华冠绝京城的嫡长女。
我在永平侯府的地位越加稳固,再加上从幼年便定下的与镇北侯嫡三子顾朝的婚约,我的人生,怎么看都是一路往上的。
永平侯府前代风光,只不过是后来没落,所以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占的地方也算不错,隔壁便是本朝有名的镇北侯府。
我与顾朝同一年同一天出生,两家夫人觉得有缘,便口头定下了这门亲事,十三岁那年两家正式交换信物,这门亲事便彻底定了下来。
从女学回府的路上,老百姓都在议论镇北侯带着两个儿子打了胜仗的消息,一天的疲惫总算被这点儿好消息驱散了不少。
素沁眼含笑意的看着我:大小姐未来的夫君定会和镇北侯一样,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。
我敛眸,脑子里闪过顾朝那张越发妖孽的脸道:素沁,慎言。
原本我的贴身丫鬟是阿娘院里的玲珑和宛月,但在我刚入住听雨轩不久,玲珑便因为偷盗我母亲的遗物被父亲发卖。
随后被人发现在家中上吊自尽,官府给了个畏罪自尽的名头便随意打发了这桩案子。
素沁是我从药铺买回来的精通医理的医女,这几年顶上了玲珑的位置。
到府门口的时候便见到顾朝耷拉着脑袋,无精打采的正被父亲和兄长训斥。
见到我,镇北侯便道:等舒大小姐及笄以后,我便和你大哥去向永平侯提亲,早点给你娶媳妇回来管着你,也省的你成天不学无术!
我只是静静的给镇北侯行了一礼,现在说这些,还太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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