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账上早没钱了,厨房都快揭不开锅了。我只得让他们每日煮粥煮青菜,哪房想吃好的自掏腰包。你们一个个又是燕窝又是人参鲍鱼的,这时候说没钱,当我老太婆好糊弄?”祝温卿抬头看向老夫人,见她敛容垂目,端着长辈的威严,静看事态发展。而大夫人坐在一旁,不时轻咳两声,神色中只有淡漠。在侯府被抄家后,这一个两个都病倒了,她只能捡起这个烂摊子,可账上没有银两,她拿出了自己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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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温卿抬头看向老夫人,见她敛容垂目,端着长辈的威严,静看事态发展。
而大夫人坐在一旁,不时轻咳两声,神色中只有淡漠。
在侯府被抄家后,这一个两个都病倒了,她只能捡起这个烂摊子,可账上没有银两,她拿出了自己的嫁妆。
在最困难的时候,她没有饿她们一顿。
人参燕窝,灵芝阿胶,各种珍贵的补品,她也没有缺她们的。
而如今,她被掏空了,便被她们打发吃清茶淡饭。
这一家人可真是为老的不尊,有病的装糊涂,信佛的没有善心,小的那几个更是狼心狗肺。
祝温卿笑了笑,“二嫂莫要血口喷人,您到底说说,这账目哪里不对。”
薛氏得意的起身,指着其中一项,“这每年冬天怎么有一笔额外的炭火钱,足足一千两银子呢。”
祝温卿垂眸轻嗤,“母亲年迈,大嫂体弱,二嫂您金贵,嫌普通的炭呛人,定要用金丝炭,这边是多出来的那一千两。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,你定是随便寻了个由头,还赖到我们身上。”
“这账目又出又入,好查得很,只消去问问每年给府上供炭火的炭铺子查查账就行。”
薛氏别堵的没话说,只得另提了一句:“说得好像你不烧那金丝炭似的。”
“我还真没舍得烧,二嫂若不信,查查府上冬日用炭的册子就是。”
薛氏干咳一声,“那这项语焉不详的支出呢,两千两银子,寥寥一笔。”
祝温卿徐徐一叹:“这是去年打点刑部大牢的,让官差关照一下二爷,别冻死在里面。”
薛氏更没脸了,忙指着另一项,“那这一项,每个月一百两的支出,说什么接济亲戚,我们哪有远门亲戚要接济的……”
“行了!”老夫人打断二夫人,“鸡毛蒜皮的就别算了。”
祝温卿一笑,“别啊,既然帐都摆在台面上了,不说清楚的话,岂不真冤枉我了。这远门亲戚啊,母亲那边的,也是她老人家添的这笔账,二夫人不如问问母亲。”
薛氏看向老夫人,见老夫人瞪了她一眼,当下没敢吱声。
祝温卿将账本翻到最后,“自我进门,三年合计下来有一万两银子了吧,这可都是我的嫁妆。你们吃我的用我的,最后居然给我算账,说我贪钱了,这是什么道理呢?”
“行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老夫人怒声道。
薛氏哼了哼,“母亲说的是。”
祝温卿暗了一句:真不要脸。
“老二家的,你今日对账,是有其他什么事吧。”老夫人看向薛氏,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经老夫人一提醒,薛氏才想起来了,“这账目就在这里,大家可以看看,公账上实在没有钱了,可府上各项支出怎么办,下人们的月钱都拖欠着呢,总要有个法子。”
大夫人一直不说话,此刻气虚的说了一句:“你掌管中馈,钱从哪里来去哪里去,本就是你的事,与我们商量什么。”
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我是没法子,不然这掌家权交给大嫂你?”
“咳咳。”大夫人重咳了几声,转向老夫人,道:“母亲,我不胜风寒,先回去了。”
老夫人皱眉,“坐上一时半会儿,死不了人,你们大房吃穿用度在侯府,别想次次都逃干净。”
大夫人没办法,只能坐回去,但闭上眼睛养神儿,大有不听不看不管的意思。
薛氏又看向祝温卿,“弟妹,不如这掌家权还给你?”
祝温卿无奈道:“我嫁妆都掏空了,可没钱再补窟窿。”
“这……”
老夫人一跺拐杖,“行了,让你们来不是喊穷的,而是想办法的。这样吧,你们一房先拿出五千两银子,渡过家里的难关。”
薛氏一听这话,忙道:“母亲,我二房度日艰难,哪拿得出来五千两银子。”
大夫人原想装死,这时候也不得不说话,“我一个寡妇,更别说拿这么多银子了。”
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账上早没钱了,厨房都快揭不开锅了。我只得让他们每日煮粥煮青菜,哪房想吃好的自掏腰包。你们一个个又是燕窝又是人参鲍鱼的,这时候说没钱,当我老太婆好糊弄?”
二夫人一听这话,知道自己被老夫人当枪使了,而且用完还坑了她一把。
大夫人也没话说,毕竟每顿都不缺的人参鸡汤让她辩驳不了。
祝温卿暗自冷笑,果然在这里等着她们呢!
她叹了口气,“看来只有我是真没钱了,只能吃那些水煮菜,半个月都没见荤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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